早上,凌晨四点半。
街道上静悄悄的,路灯孤独的伫立,一只小花猫趴在树上打瞌睡。
土间大平从屋子里走出,拉上冲锋衣的拉链,一低头,跑出了居民楼。
出了门往左走,两公里外是井之尾公园。
前段日子,就是在那片星空下,送给了小埋的第一首曲子,《所念皆星河》。
土间大平住的这片区域,以前有很多旧民宅,小时候公园里很热闹,清晨黄昏都有老人在井之尾公园健身散步,小学生们放学后也会来公园玩耍。
只是,现在这个时间,除了偶尔的汽车经过,只剩下有些暗淡的月光了。
两公里路轻轻松松就到了,在使用战斗呼吸吸收了某种类似“炁”的东西,他的身体在潜移默化地发生了改变。
公园里万籁俱寂,郁郁葱葱的草坪,修建整齐的灌木,精心栽培的花朵,还有一根根静默的大树,路灯洒下橘黄的光晕。
土间大平坐在公园长椅上默默感受着周围的寂静,汗水顺着脸颊慢慢滑落。
心脏却没有那么剧烈的跳动,反而非常沉稳有力。
“砰砰、砰砰。”
冲锋衣被他仍在了长椅上,他微微闭上了眼睛,开始冗长的战斗呼吸。
一呼一吸之间,虽然没有练拳时那么明显的效果,但明显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。
已经快五点了,天色青冥,夜幕淡去,即将天亮。
土间大平睁开眼睛,在公园的草坪上站定,轻纳一气,拉开架势。
双手虚抱丹田,左手下压,右手上扬,双手之间的距离达到极致后,又缓缓合拢,随后以丹田为心,双臂画出一个大圆,与此同时,双膝微屈。
他的呼吸变得时快时慢,暗合着肢体动作,吐纳故新。
土间大平闭上眼睛,放空大脑,什么也不去想,凭借本能不断打着太极拳。
太极拳是内家拳,不像八极那样刚猛伤身,反而会修身养性,慢慢改造机理。
太极拳有着深厚的文化渊源,在华夏古代文献中“太极”一词在先秦问世的《周易.系辞上》中已经出现,形成了自己的技术和理论体。
在距今两千多年前的陆贾遗著《新语·慎微》中,已提出要“因天时而行罚,顺阴阳而运动”,明清之际出现的“太极拳”,开始将“太极”的象、数、理逐步融入拳术运动。
土间大平的太极拳已臻化境,如行云流水,全身各部位没有哪一部分自动,没有哪一部分不动,或者妄动、迟动、早动之敝。势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,又如抽丝挂线、行云流水绵绵不断。
无凸凹处,无断续处,稳静安舒、慢而无间、缓缓而行,使神经命脉各得其所,得着适合的修养,使身上的细胞血球等自然发挥它的功能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丹田内升起一股暖流,涌向四肢百骸,通体舒畅。土间大平沉浸在这种状态中,直到感慨激昂的音乐声响起,像是劈开混沌的神斧那样劈进土间大平脑海。
他从奇妙的状态中惊醒,天色已经大亮,公园外的车辆也多了起来,不远处的小广场上,戴着黑超的老爷子们,迈开不再痛风的双腿,在阳光下舞动摇摆。
旁边的录音机里播放着时下最流行的动感民谣。
“……”
原来霓虹也有广场舞,只不过大妈换成了大爷。
土间大平掏出手机一看,已经七点半,不知不觉练了两个小时。
现在的身体积蓄着某种特殊的能量,土间大平现在有种感觉,自己的身体虽然看起来瘦弱,但已经达到了前世全盛时期的一半实力。
是“炁”!
在无形中慢慢滋养自己的身体,而且因为土间大平的身躯孱弱的缘故,所以想过非常明显。
他捡起草坪上的冲锋衣,甩在肩膀上,小跑着回家。
现在做早餐已经来不及了,在路过早餐铺子的时候,顺手买了几份热气腾腾地小吃。
其中一份外观很像是意大利地比萨地做法。金黄色若水晶一般晶莹剔透地饼体上面,撒着碧绿地杂菜。而通用的樱虾、肉色的肥厚鱿鱼更是平铺上饼面上。
这是一道叫做“好烧”的小吃。
其实“好烧”地做法并不算难。乃是用小麦粉用水调成糊状。加上调料在锅上烧成一块煎饼进食而已。本来是华夏煎饼的做法,而当时日本的遣唐使便将这煎饼地制造方法带回日本,并发展至今。
现在已经发展到在小麦粉的煎饼上加配料,如樱虾(Sakuraebe)、切成条状地鱿鱼、生鸡蛋及杂菜等,在铁板上烧熟后再在煎饼上涂上甜味的味噌(Miso),就成为了当地一样不可缺少地特色美食。
掏钥匙开门,沙发旁边,小埋正很为难地看着手中的冰淇淋,似乎在很艰难地决定是吃呢,还是不吃?
嗯,难得嘛,这么早就起床了,还在吃冰淇淋……
等等!
这货什么时候买的冰淇淋?
走进屋里,土间大平额角的青筋不由得轻轻跳了跳。
地上胡乱丢着三支冰淇淋的包装袋,加上小埋手里的那只,已经是第四支冰淇淋了。
“小埋,现在才3月份!你从哪里偷偷买的冰淇淋,而且一大早吃了四支!!”
“赶紧把剩下的冰淇淋给我,这个月都不许吃了!”
听到土间大平这么说,小埋原本皱在一起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,大口大口地把手中的冰淇淋吃掉了,剩下一根棍子拿在手里晃了晃,一脸无辜地看向了土间大平。
土间大平:“……”
小埋:“……”
两人相视无言,土间大平是被气的说不话来,去捡起扔了一地的包装纸,然后把买好的早餐一个个摆放在桌子上。
至于小埋……
小埋吃完冰淇淋就后悔了,臭哥哥,干嘛看她,她本来都不想吃了的,要丢掉的,结果哥哥一进门就数落小埋,看着哥哥一脸生气的样子,小埋怕自己以后再也吃不到冰淇淋,马上吃掉了。
小埋只觉的一团寒气从口里一直落了下去,聚集在胃里,冰冰凉凉的,然后整个人都抖索了一下,身体好像抽筋一样地绷紧着。
小埋缩在沙发的角落里,拿着抱枕压在胸前,她只觉得胸口憋闷的厉害,那股寒冷的气息渐渐凝聚着,往小腹处移动着似的。
那股寒气在小腹处散开了,好像融入四肢八骸似的,然后她开始浑身发冷。
小埋把所有的抱枕都压在自己身上,手掌都冰凉凉的,最重要也是最糟糕的,小肚子里开始了一阵阵的绞痛,是那种一阵阵的痛,一开始还能忍着,因为很快就过去了,但是小埋的额头上很快就渗出了冷汗,那种有什么在小腹底下蹿动着的疼痛,很快就让她只能死死地咬着牙齿,不能让自己发出声音。
小埋想自己爬到被窝里面去,可是那双细细的腿却怎么都不听使唤似的,好像浑身都冻僵了,瑟瑟发抖。
怎么会这样?
小埋痛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。
“小埋,这么冷的天气,不能再这样吃冰淇淋了。”
土间大平收拾好地面,摆好了早饭,正准备再数落小埋几句,却发现小埋似乎躲在沙发里不出来。
害怕挨骂?不至于吧。
土间大平疑惑地放下筷子一看,顿时吓了一跳。
“怎么了?”土间大平连忙走过来,摸了摸她的额头,没有发烧,这样子倒像是受了寒。
小埋抬起头来,额头上有细细密密的汗珠,被土间大平一摸,变得一片湿漉漉的,委屈巴巴地瞪了他一眼。
都怪臭哥哥,老是说小埋!
“这时候了,你还指望你看我一眼我就能明白?”土间大平快翻了翻白眼。
小埋用小猫似的眼神看着他,说话的力气都没了,喘着气吐出一个字:“痛……”
小埋小声哼哼着,更加委屈了。
土间大平看到她按着小腹了,难道是那个来了?
但印象中小埋的好朋友应该不是这几天啊……
想想她刚才还好好的土间大平明白了,她刚才那么狼吞虎咽地吃冰淇淋,就是怕自己不让她吃了,这种冰淇淋纯粹就是奶油冰碴子,平常慢慢舔着化成冰水吃下去没事,这样大口大口咽下去,那就是让体内脏腑来融化这些冰淇淋了。
人体的脏腑最是脆弱,她这样折腾能不受寒吗?再加上又是经期,马上就反应出来恶果了。
要是平常,土间大平肯定要笑话她一番自作自受,可是看到她这样子,哪里还笑得出来?
这种突然受寒引起的疼痛,处理不及时说不定就会拉下病根子了。
土间大平叹了口气,匆匆跑到浴室打了一盆热水放到她脚下,然后灌了一玻璃瓶的热水,塞到了她的小腹前。
“忍一下,要是不能好,我们就要上医院了。”土间大平又去泡了红糖水来。
“好点没有?”看到小埋还是眉头紧蹙,土间大平把红糖水放到一边上,决定看看情况。
小埋还是痛的直哼哼,扭过头去,紧闭着眼睛,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着,小小的身子柔柔弱弱地缩成一团了。
土间大平低头一看,她居然把热水瓶子丢一边去了。
“你还要不要命了?”土间大平心头火气,这个臭丫头。
“哼哼,都怪欧尼酱不让吃冰淇淋,小埋就是要吃……”小埋有气无力地哼哼着。
“还想吃冰淇淋?做梦吧你!”
土间大平真想抱着她丢到沙发上,然后狠狠地拍她那巴掌大的小屁股,好好教训她一番,有这么折腾自己的吗?
“呜哇,欧尼酱大坏蛋!”
土间大平把热水瓶塞到她双腿和小腹间,小埋又抓住拿开。
土间大平又塞进去。
小埋又拿开。
几个来回,小埋也没有让土间大平得逞,委屈巴巴地看着土间大平,又有点凶巴巴的样子,只是多了些可怜的味道在里面。
土间大平不耐烦了,将她抱了起来,小埋咬着嘴唇闷声抵抗,挥舞着两个小拳头不停地砸他。
她这时候的力气哪里能奈何得了土间大平?
土间大平把她抱在怀里,坐在沙发上,他也不说话了,只是瞪着她,然后搂紧了她细细的身子在怀里,强壮的手臂抓住她乱打的手,把热水瓶迅速塞到她小腹上,另一手按在了她的大腿上,不让她动弹了。
土间大平也累得够呛,这点体力不算什么,关键是心累。
冰淇淋就这么好吃?
不理解啊。
暖暖的热水瓶有些烫,让小埋娇嫩的皮肤感到一点灼烧的微痛感,却驱散了小腹里那一阵阵的痛。
依然在痛,却好受多了,小埋的身子不发抖了,也不像刚才那样发冷了。
土间大平紧抱着她,小埋的身子小小的,纤弱柔软的身体被土间大平困在怀里,整个人都揉进了他的胸膛似的,女孩柔柔软软的胸因为双臂的挤压高高鼓起,睡衣吊带滑出了一边,露出小半片粉嫩粉嫩的胸口,让土间大平赶紧移开目光。
哪知道他移开目光,却看到了更多,睡衣滑了上来,整个腿和腿根儿都露了出来,白腻柔滑的肌肤散发着光晕,露出一条纯白干净的棉内裤。
土间大平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乱窜,小埋受寒了,他发热了。
他不敢乱看了,拉扯着她的睡衣遮盖住,一边默念着她才十六岁,而且是自己的妹妹,他不是变态,思想要健康,心态要端正。
这么一想,心里边干净了许多,
他抬头看电视,就这么抱着小埋看窗外的风景。
小埋的脸颊却有了一点点的血色,她的小脸儿红扑扑的。
这个让自己小肚子舒服了很多的怀抱,是哥哥暖暖的抱抱。
小埋低下头去。
土间大平感受到了怀里小埋的软化,看样子是好受一点了,而且自己是哥哥,哪能一直和她这样较劲。
虽然依然不太理解小埋对冰淇淋的执念就是了。
土间大平叹了口气:“好啦,冰淇淋的事情再说,你现在自己乖乖地喝红糖水,还是我喂你?“
小埋嘟了嘟嘴,水润水润的眼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,张了张嘴巴。
“啊……”
呵,你倒是挺会享受的……
土间大平额角的青筋又跳了跳,算了,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。
土间大平拿起红糖水,勺子放到嘴前吹了吹,嘴唇泯了一下勺子边,不烫了。
勺子放到小埋的嘴边,女孩细嫩嫣红的唇边分开一点点,喝了下去。
“上面有欧尼的口水,好恶心……”小埋轻轻地哼了一声,脸颊儿渗血似的红。
“有个屁的口水。”
看到她这样子,土间大平忍不住低下头去用鼻子碰了碰她的额头,笑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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